我国古代的朝代更替,是一件在漫长历史中几乎司空见惯的事件。许多朝代兴起,又走向灭亡,而无数割据政权的更替更是层出不穷。在这些朝代的兴衰中,有一个共同点值得注意,那就是与女子的关系密切。历史上,夏、商、西周这三个最早的朝代的灭亡,都被认为与女性角色有关,而这些导致国家覆灭的女子,通常被冠以“红颜祸水”的称号。
“红颜祸水”这一词的来源,部分出自《汉书》,其中提到李夫人因汉武帝的宠爱而成为历史上典型的“红颜”。而“祸水”一词则来自《赵飞燕外传》,是指汉成帝的宠妃赵合德,被认为是对汉朝盛世构成威胁的祸根。根据史书的多次记载,夏、商、西周的灭亡,分别与妺喜、妲己、褒姒三位女子有关。然而,如果从现代的视角来看,这种观点显然是一种责任推卸的表现,它将责任归咎于个别女性,掩盖了帝王昏庸、社会矛盾尖锐等深层次问题。那么,在妺喜、妲己与褒姒这三位女子中,谁又是最冤枉的呢?
展开剩余74%首先我们来看妺喜。关于妺喜的最早记载出现在春秋时期的《国语》一书中,书中提到:“昔夏桀伐有施,有施人以妺喜女焉,妺喜有宠,于是乎与伊尹比而亡夏。”从这些简短的文字中可以看出,妺喜原本来自有施氏部落,夏桀攻打有施时,她被当作求和的礼物送入宫中,之后她得到了宠爱,并与商朝的开国功臣伊尹合作,推动了夏朝的灭亡。如果仅凭《国语》的记载来看,妺喜根本不是“红颜祸水”,反而在历史进程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,推动了一个新的朝代的崛起。
然而,关于妺喜蛊惑夏桀建造酒池、听撕裂布帛声音取乐的说法,主要来自西晋时期皇甫谧的《帝王世纪》,其史实的可信度显然不能与《国语》的记载相提并论。事实上,成书于西汉的《韩诗外传》与《淮南子》等典籍都提到夏桀建酒池、大肆浪费民力物力的行为,但并没有将其归咎于妺喜的蛊惑。
《史记》中的记载也很明确:“帝桀之时,自孔甲以来而诸侯多畔夏,桀不务德而武伤百姓,百姓弗堪。” 也就是说,夏朝的灭亡,直接原因一是当时的诸侯大多数已不再尊奉夏朝的王权,二是夏桀暴虐无道,失去了民心。如此一来,妺喜的无辜性便显而易见。
接下来谈谈妲己。妲己的形象,在流传广泛的《封神演义》以及其他文艺作品中,往往是一个蛊惑纣王的狐狸精。然而,从历史记载来看,最为著名的便是《史记》中的记载:“(纣王)爱妲己,妲己之言是从。”此处只是提到纣王宠爱妲己,并听从她的意见,但这并不意味着纣王所作的一切恶行,都是妲己指使的。
例如,许多人认为“炮烙之刑”是妲己为了取乐所发明的,但《史记》明确指出:“百姓怨望而诸侯有畔者,於是纣乃重刑辟,有砲格之法。” 其中完全没有提到妲己。直到西汉刘向的《列女传》中,才有了妲己参与“砲格之刑”的描述,称她“令有罪者行焉,辄堕炭中,妲己笑,名曰砲格之刑”。可见,妲己的作用并非如某些传说所说的那样,完全是纣王独自做出许多暴政。
最后来说说褒姒。许多人一提到褒姒,便会想起那个著名的“烽火戏诸侯”的故事,但这个漏洞百出的传说,早已被国学大师钱穆在《国史大纲》中批判为“低俗之言”,并非历史的真相。《史记》中记载:“幽王得褒姒,爱之,欲废申后,并去太子宜臼,以褒姒为后,以伯服为太子。”西周的灭亡并非如传说所言是因为褒姒的宠爱,而是周幽王宠幸褒姒,欲废立太子宜臼,改立褒姒之子伯服为太子。宜臼被迫逃往申国,最终联合犬戎等外敌攻入镐京,杀害了周幽王,西周便因此灭亡。在这场政治斗争中,褒姒充其量只是直接或间接地导致了周幽王废立太子的决策,难以成为西周灭亡的根本原因。
有趣的是,妺喜、妲己、褒姒这三位女子,虽然来自不同的部落和封国,但她们的命运却惊人相似——都在战败后被作为礼物献给君王。换句话说,她们并非主动选择成为宠妃,而是被迫卷入了政治的漩涡。最终,这三个完全无法掌控自己命运的女子,却被指责为蛊惑君王、导致国家覆灭,令人感到深深的讽刺。
综上所述,历史上被历代文人批评为“红颜祸水”的妺喜、妲己、褒姒,实际上都只是被迫进入宫廷,并没有明确的历史证据表明她们促成了夏桀、商纣、周幽王的一系列错误决策。如果一定要从中找出一位最为冤枉的人,可能就是妺喜——她既没有让夏桀事事依从,也没有生下子嗣去争夺王位。与其说妺喜是祸水,不如说她是最无辜的存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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